偷月亮的猫

原耽和瓶邪
画画剪辑啥都搞

原耽|上辈子和下辈子(一发完)

·珍惜眼前人。
·居然让我圆回来了,感动。

《上辈子和下辈子》

    “妈妈,路灯下有影子。”

    “别看了,今天是中元,赶紧回家。”

      身后人群匆匆而过,我瘪瘪嘴,揉了把脸,转头装作一副笑嘻嘻的样子从口袋掏出一根烟递给站在我身边的鬼差:“来,大哥,抽根烟。”

   “哟,还是黄鹤楼啊,你小子条件不错啊。”鬼差接过烟,利落地点上,氤氲的烟雾让温暖的灯光看起来有几分梦幻的虚拟感,他叼着烟侧头看了我一眼,挥手给我施了个术法:“时间到了我会提醒你,说好了,别闹得太过,把人吓死你得下十八层地狱去。”

       正好路灯下有个小水坑,我弯腰借着灯光照了一下,不错,够血腥够恐怖,鬼差大哥按灭烟头,说是附近有个大学生想不开吃了安眠药,他赶着收魂去。

       而我站在路灯下,抬头望着那个没有亮光的窗口。

       此刻,我要去找陈律,也就是我的前男友去算账。

 
      七天前,我们爆发了最后一次争吵,起因是他衬衫上的口红印和香水味,我认为他外头有人,而他却说是别人不小心印上去的,都过了这么多年了,渣男解释的话来来回回还是这几句。怒火一点就着,公寓里该砸的东西我们都砸完了,地上狼藉一片,我和陈律两个人身上也是青一块紫一块,陈律静静凝视着我,径直走到玄关打开防盗门,意思很明显,我冷哼一声,随手抄起个娃娃就往他身上砸,陈律气急了,铁青着脸让我滚出去,我很不想哭,但还是止不住地流泪,临走前,我冲他叫道:

      “我他妈死都不会再回来了!”

       没想到,我刚冲出去没多远就遇到了车祸,那货车直接把我人给撞飞,还没送到医院我就断气了,二十多年的人生直接game over。

       一语成谶。

       我叹了口气,飘到我家窗户外头,这是我能停留在这个世界上最后的时间了。说实话,我也有点搞不清楚我来这是想吓吓陈律,还是单纯地想再看他一眼,这座充满我回忆的公寓已经成为了过去式,或许里面布满灰尘,又或许,里面已经住进了新的主人。

        因为自己是灵体的关系,我直接就从窗户里穿了进去。窗帘被我掀起了一角,房间里头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清,我脚下刚着地,却不小心踢倒了两个酒瓶,清脆的声鸣回响在空荡荡的房间里。

       不是吧,我这还没开始表演就穿帮了,想装神弄鬼一回都不成吗?我一时有点尴尬,完全就忘记了自己才是重头戏这回事,此时月光如水,透过玻璃窗洒下一片阴凉,我看见陈律躺在这片月光的中央,他周围全是各式各样的空酒瓶和抽完了的烟盒。

       七天不见,陈律的脸上比之前的伤痕更多了,而且像是一直都没洗澡的样子。他应该是去参加了我的葬礼,身上穿着的是吊唁用的黑西装,手臂上还绑着白袖章,一个180的大男人就这样睡在地上,蜷缩在一团,我知道,这是陈律以前做噩梦时下意识的动作。

     陈律像是被我吵醒了,他整个人微微颤抖了一下,才慢慢睁开眼,我这才想起来他能看见我,慌忙往后退,陈律却像是吃了兴奋剂一样猛地从地上弹起来,疾步冲到我面前,一张脸因为过于激动显得有些扭曲,眼睛却是亮的吓人。

       我一下子也忘记了要吓他的事,只是怔怔地看着他,同样,陈律也怔怔地看着我。别说陈律这个人心理素质还挺强,看着我这张连马赛克都遮不住的脸都不害怕。

   “是我。”

      我缓缓说道,我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缥缈,估计是时间要到了。

       陈律像是才回过神来,他像电影里慢动作一般抬起手去碰我的脸,很可惜,他触碰不到我的脸颊,我也感受不到陈律的指温了。

       我有些遗憾地摇摇头。

       陈律一点点弯下腰,捂住脸,失声痛哭。

       我看着陈律那盛满灰烬的双眼,突然觉着很后悔,这不是他的错,或许我应该就乖乖让鬼差大哥带我走,但有些话,我得说,我必须得说。

   “这句话我原以为会出自你口,不过,现在这句话只能我来说了。”

       陈律应声抬头看着我,泪水像泄洪似地从他眼里夺眶而出。

   “陈律,我们分手吧.”

      我隐隐约约听见了铃铛的声音,那是鬼差大哥在催我了。

    “从今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
   
     “你再去找一个脾气好的,愿意听你话的,督促你戒烟戒酒的,不会因为你加班晚归唠叨埋怨你的,不会因为你身上有别人的香水味就和你大吵一架的对象。”

       我深吸一口气,身上的束缚感越来越重,疼地我几近要原地飞升。

    “还有,你必须得对人男孩好,必须、必须给我好好过日子,不许你想着我,我在底下不想你来烦我!陈律、陈律!你听见没,你要是没做到,我就天天晚上找你,吓你,做一辈子的噩梦!”

       我被迫半跪在地上,陈律发了疯似地爬过来抱着我,莫名地,我居然能感受到他的体温了,估计是回光返照吧。陈律的眼泪一滴一滴地砸在我的脸上,很烧,很烫,我的眼前一阵黑一阵白的,意识开始模糊,我心道不行啊,还没听人陈律答应我呢,我挣扎着推开他,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对陈律说道:

     “你、你….必须得答应我。”

        陈律久久地凝视着我,久到我感觉我马上就要魂飞魄散了,他才重重亲吻了一下我的鬓角,哑声开口:

       “...好。”

       太好了。

       我只觉浑身一轻,也没反应过来自己最后对陈律笑了没有,恍惚间听见陈律哭着一遍遍喊我的名字,之后,我便什么也听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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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忘了没?”

     “忘了。”

     “我还没说是什么呢。”

     “您老人家已经问了我快九千九百九十九万回了。”

      我站在奈何桥头维护秩序,今天来的鬼有点多,我忙的头都快炸了,鬼差大哥叼着根草拍了拍我的肩,看起来倒闲得很是蛋疼。

    “我说,我两要不将就将就得了,你看你大哥我长的也不赖嘛。”鬼差挑了挑我的下巴。

     “别介啊,我说你没必要赶着今年天庭的姻缘分配就把我拉上吧?真爱不将就啊。”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话音一落,鬼差大哥的表情忽地变得有些落寞。

     “行了,逗你玩呢,阎王殿那边有新鬼到册,活了八十多年还是个老光棍,可怜见的,你去接待处登记一下吧。”

       果然,一闲下来事就来了,我认命地赶回地府接待处,却见那老光棍正东看看西看看的,整一来地府观光旅游似的。

     “来登记吧。”

        我从抽屉里拿出往生登记册。

      “您好,请问我能问您一个问题吗?”

      “问。”

        我没抬头,却恍惚觉着这声音耳熟,但又不知道在哪听过。

        那鬼轻声笑了笑,问道:

     “都说地府工作人员最守诚信,我想问您,当初那个‘我做不到就会天天晚上来找我让我做噩梦’的诺言,还算不算数?”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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